生态文学的时代询问在生态环境部生态文
生态文明时代给生态文学提供前所未有的繁荣发展契机,这已不是问题。问题是怎样推进生态文学创作的发展?
很荣幸。前一个月,生态环境部宣传教育司刘友宾司长在中国环境报宣传工作会上就生态环境文化建设问题讲话,肯定了山西。说山西把山西作家团结起来了,形成了一个生态文学作家群,组织开展生态文学采风,推进生态文学创作,创作出版了很好的生态文学作品。很高兴我们做的事情受到肯定。我更感兴趣的是,他说,我们今后每年都要组织作家去采风,而且,要明确任务,每个省,每个地方,都要把本地的作家组织起来。
这不,不出一个月,生态环境部就要组织中国作家去采风,行动迅速非常。这个会议的名称是“繁荣生态文学,共建美丽中国”座谈会暨“大地文心”生态作家采风四川行启动仪式。在这里,我已经感受到了生态环境部推进生态文学繁荣发展的势头。
我近期在《绿叶》杂志上对生态文学作家和研究家李青松、哲夫、李炳银和已故生态文学作家作家胡冬林的妹妹胡夏林做了访谈。在访谈交流之中,我感受到,生态文明时代,生态文学的崭新意义或者突破意义,在于生态文学给社会、给文学提供了一个重新审视和反思传统文学的视角。也就是说,我感觉现在谈生态文学或者环境文学,不是仅仅说说生态文学如何如何,而是生态文学面对整个传统文学,提出了一种探索性的时代之问。
一.历史回问:文学到底是什么?
1.生态文学带来人们对传统文学的试问。
文学是什么?文学是人学。这是现代文学的说法。文学的源头上有没有定义我没去寻找,但从神话文学源头和中国文学流脉看,人类的早期文学就不仅仅是人学,而是人与自然之学。所以,生态文学的时代意义就在于,让文学返归本源,即文学本身就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学。也即,文学=人本文学+生态文学。文学是形象地反映和表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关系的叙述。人本文学是以人为中心反映和表现人与人关系、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关系的叙述。生态文学,则是形象地反映和表现人与自然应然关系的叙述。文学反映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什么样的,而生态文学反映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是怎样的。人本文学也反映人与自然的关系,但它反映的是人对自然的对立、斗争、战胜,表现人为中心,人定胜天;生态文学反映人与自然的关系,反映的是人对自然的尊重、顺应、保护,表现的是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体现的是人对自然的责任、担当、使命。
2.生态文学带来人们对人的总和的探问。
说文学是人学,文学是人写的、是写人的、也是写给人看的,因而文学是人学。与之相应的一个理论是,人是什么?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是一个著名而深刻的论断。但任何论断都有历史的侧重。那么,在生态文明时代,生态文学的出现和发展,又提出的另一个问题,在人的关系总和里,是不是也应该强调人与自然的关系?而且,在人的关系总和里,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是第一性关系。因为,在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己诸种关系里,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最基础的也是最本质的关系。没有人与自然这个关系,不可能有物质关系、资源关系、经济关系,可能一切关系都没关系。所以,人与自然的关系,在人的关系总和里,是对这个关系总和的补充、丰富和完善。过去,在人与自然关系被漠视的时候,不紧张的时候,可能感觉不出来,而今人与自然关系异常紧张,在人的关系总和里如果缺失人与自然的关系,无疑会导致社会经济的畸形发展和人类的不完全发展。
3.生态文学带来对人性问题的追问。
曾经有一种说法,认为生态文学只是对动物植物风景山河的抒写,很难写出深刻的人性。生态文学写不写人性、写出写不出人性?答案是肯定的。人性是什么?人性无非人之本性善恶爱恨欲。人性本善还是本恶,自古就争论。其实人之初本无所谓善也无所谓恶。皆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人际环境、心理环境所致。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我关系影响和验证人性,人与自然关系更拷问和显示人性。生态文学的本质关系是人与自然关系,但生态文学的灵魂却可以是人性。仁者爱人是一种人性之爱,自然博爱也是一种人性之爱。人爱父母是因为那是血缘之爱,人爱兄妹是因为那是手足之爱,人爱自然,这自然之爱,不是血缘之爱,不是手足之爱,但唯其如此,方显示人性之大爱。人与自然关系,拷问的是人性,考验的是人性,见证的也是人性。一般而言,之所以富有自然关怀自然之爱的人宽厚爱人,博爱及物,也就因如此。认为生态文学写不出人性的人们,不妨去读读胡冬林。
二.现实之问:生态文学应该做什么?
4.生态文学要回答生态警示文学的最初叩问。
20世纪80年代之初,中国环境文学发轫,德国人问高桦,中国有公害文学吗?高桦说,我们叫环境文学。高桦是中国环境文学活动的开拓者。当时,《伐木者醒来》《中国水污染》报告文学引起社会反响,是中国当代最早的生态环境文学作品,实际也是我们所说的警示文学。应该说,中国生态环境问题那时已积重难返,所以产生了当时称之为环境文学现在称之为生态文学的作品,说这文学也就是一种警示文学。从中国生态环境文学40年发展历史看,也就是这种警示文学在现实中曾产生巨大的轰动效应。现在说来,留下大的影响的,还是这些作品。那么我们可以想,难道生态环境文学只有警示文学或暴露文学才能产生轰动效应?多少年过去,现实回答了《伐木者醒来》最初的警示性提问,徐刚也用自己后来的作品回答了曾经的提问。就环境保护而言,已经改变的现实也回答了先前的警示性提问,那么现在应有反映现实的环境文学作品,回应回答警示文学当初的提问。
5.生态文学呼唤出现反映时代现实的厚重之作。
应该说,中国生态环境保护不是40年而是70年。70年,中国生态环境历史与现实发生了天大地大的变化,应该有与之相应的反映历史进程或现实成就的生态文学作品。山西右玉,70年植树造林,一个森林覆盖率只有0.3%的地方,成为了森林覆盖率达到56%的地方。山西汾河,一条40年前的枯河黑河,40年后,不仅恢复了汾河流水哗啦啦的景象,而且呈现了一派波伏浪涌的大河风光。整个山西,所有的城市,40年前,白天看不到白云黑夜看不到月亮,40年后,不仅黑夜看得到星星月亮,而且白天也看得到银色的月亮了。这样的历史进程和现实成就,在生态环境文学里不应该留下遗憾。中国环境保护,看起来波澜不惊,事实上波澜壮阔;看起来风平浪静,事实上惊心动魄。环境保护撬动绿色转型,黑色发展到绿色发展,倒下来多少企业?背后都是血泪故事,悲欢离合,人性较量。说环保壮士断臂,刮骨疗伤,忍痛割爱,断尾求生,脱胎换骨,这不是一个形容比喻用词,而是生死血泪,生死拼搏,然后,方有绿水青山碧水蓝天。但我们尚乏反映环境保护惊心动魄的历史进步和波澜壮阔的现实进程的宏大叙事,尚未讲出来环境保护的中国故事。
6.生态文明时代应有引领性的生态文学作品。
许多人说,文学有什么作用?甚至做文学的也说,文学没什么作用。或说,文学最大的作用就是无用之用。其实,生态文学的作用和意义是明显的。其作用就在于引领。事实上,生态文学作家和生态文学作品曾经是具有极强的开启作用和引领意义的。蕾切尔·卡逊的《寂静的春天》开启了世界环境保护的历史,约翰·缪尔的自然文学主张开启了美国自然保护立法,徐刚的《伐木者醒来》引领了中国森林生态保护和中国生态文学发展。与之前任何时候比起来,我们现在是生态文明建设最好的时代,应该有引领和支撑这个时代生态文化的生态文学作品。应该说,中国生态文学,已经有何建明、李青松、哲夫的作品,与徐刚的《伐木者醒来》遥相呼应。当今中国生态文明思想理念,在世界上是引领性的。毫无疑问,这个新的时代,在蓝天攻坚战、碧水攻坚战战、净土保卫战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们应鼓励产生与之相应的新的生态环境文学扛鼎之作,引领生态文学的世纪潮流。
7.生态文学要反映生态环境环保的深刻革命。
生态环境保护,生态文明建设,是一种彻底的革命。资源方式,生产方式,生活方式,行为方式,思维方式,审美方式,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转换,也是一种新的社会转型。生态文学应该深入到这样的转换之中,深入到这样的转型中,写出意义深刻的生态环境文学作品。可以说很少一个领域的改变会导致和带来如此彻底的改变。生态环境保护的改变也带来文学的改变,带来了生态文学的本身的再生和改变。生态文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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