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也许人世间的有情人都会这样去问、去想。来到汾河公园的岸畔,也许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拜访雁丘处,她究竟在太原何方。乘地铁二号线行过六站后,前面就是王村南街,出地铁D口一路向西既汾河公园,好远好远啊。我完全忽略了高德的导航,一任自己行走。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也许真想不到一段爱情的佳话竟隐于翠枝黄花间。松青青石润,是汾河园林工人在洒水殷勤。草色泥溪掩映着两块奇石,遮遮掩掩,若非石上刻有雁丘二字,真难以想象金代的才子元好问,会在这儿埋石为丘,掩埋一对孤魂禽鸟。造化弄人,流传千古的雁丘佳话竟然这样凄惨。一个人走近雁丘,围着那几块奇石走来走去,其间没有一点爱的缠绵。也许她不像汉乐府孔雀东南飞里面的描写,说汉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兰芝,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后人为感其忠贞不渝,作孔雀东南飞一文。现今安徽潜山县城郊有胭脂井,相传仲卿妻投水处。旁植松柏与梧桐树,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然而雁丘佳话却只有这两块鹅卵石,孤零零的搁置在那儿。若非元好问来并乡試赶考,路过那儿,也许不会有汾河一景。问世间情是何物、情为何物?也许更不会有雁丘的千古传诵。

上面照片的那个雁丘石是太原道的拍摄,下面的两幅是我昨天亲临雁丘拍的。黄花之间松柏点缀,仿佛能看到年轻时候的元遺山。元好问,山西忻州人,金末时期著名的史学家,大文豪。自幼聪慧有神童之美誉。元好问金元之际在文学上成为承前启后的桥梁,被尊为北方文雄,一代文宗。元好问祖籍忻县城北忻府区西张乡韩岩村。字遺山,博学多才、留名一世,晚年病老于河北获鹿,归葬忻州忻府区南张乡。在他的坟头也只显示着七个字,诗人元好问之墓。就像汾河公园流传千古的爱情佳话,也只有雁丘二字,至于那首摸鱼儿,大多也只记下前面的那两句词,总共十三个字。

我带着憧憬去了汾河边,因为看到许多朋友都在那儿留下靓丽的身影,留下了阿娜的风姿。可我却看到的是满眼的凄凉,绕石三周,恍惚迷离。带着遗憾离开汾河公园雁丘石,总想着能再寻觅到雁丘的蛛丝马迹。沿着河堤一直向南,看见沿途的景观牌上写着菊花廊,想着那儿一定菊芽初绿。远远的看见一带粉廊好长好长,走近原是汾河景区以菊为题开辟的菊花坪词廊。菊花是太原的市花,立三百米长卷于汾之东堤,书咏菊诗词洋洋洒洒近乎万言。名骚巨擘之佳作,撷萃其卷,诚一大观也。余遍览长卷,其间有金元遺山赋十月菊:其一秋香旧入骚人赋、晚节今传好事家,不是西风若留客、衰迟久已退梅花。其二:野菊座主闲闲公命作柴桑人去已千年、细菊斑斑也自圆,共爱鲜明照秋色、争教狼藉卧疏烟。荒畦断垄新霜后、瘦蝶寒蛰晚景前。只恐春丛笑迟暮、题诗端为发幽妍。真想多留驻雁丘佳话,又去太原寻觅元好问的墨迹,以求饱览。又看到元好问过晋阳故城书事,其诗曰:惠远祠前晋溪水、翠叶银花清见底,水上西山如挂屏、郁郁苍苍三十里。中原北门形势雄、想见城阙云烟中。望川亭上阅今古、但有麦浪摇春风。君不见,系舟山头龙角秃,白塔一摧城覆没。薛王出降民不降,屋瓦乱飞如箭镞。汾流决入大夏门,府治移著唐明村。只从巨屏失光彩,河洛几度风烟昏。东阕苍龙西玉虎,金雀觚棱上云雨。不论民居与官府,仙佛所庐余百所。鬼役天才千万古、争教一炬成焦土。至今父老苦向天、死恨河南往来苦。男人鬼巫好禨祥、万夫畚锸开连冈,官街十字改丁字、钉破并州渠亦亡。几时却到承平了,重看官家筑晋阳。回看汾河公园里的雁丘石静静地躺卧在那儿,石上的题文就是那首摸鱼儿。千古传诵的诗文距今八百余年,那是元好问十六岁赴京赶考途径太原的汾河边看到的情景。文言文的描述也许含义深远,但字字情真意切。《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时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此刻雁丘石旁没有游客,公园里有頂敞开的帐篷,有位园丁辛勤地守护在那儿,石前植被被喷灌润湿着满是泥馨草香。时日三月十六,春初在汾河,草坪渐露嫩色。余蹲卧雁丘前认真摹写雁丘辞,也就是想把她带回去,拍摄的图案毕竟模糊不清。: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早间风吹露冷,也未见情侣盛装莅此拍照,只有几位年岁尚老的退休人员在这儿习文就舞。健身之地选择这儿也许有她们自己的含蓄。男男女女即是到了晚年,仍然想保持着对爱情的那份忠贞不渝。相互相扶,也就是让汾河清波见证她们的快乐。我略有些遗憾,没有带着妻子一起来雁丘,让她也领会这份情感的深韵。忽然想起范仲淹的苏幕遮,《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汾河正对着太原西山,想着诗人在公元年,十六岁的心里装着的是深情与遗憾,因而筑石为丘。也许不是现在那么大的卵石,而是用一小块一小块的小石头掩埋着那两只失孤的雁,那情那景。

汾河归来,我想写下雁丘,想写菊花廊,又想写写汾河的桥。因为我的系列汾河都是想以桥为理念。离开雁丘石,向北而行,又看见一座小桥,两边的围栏遮掩。桥没有名字,只有一位保安人员在那儿守护着,旁边的铁栅栏上有管线桥的字眼。我是想站在桥上拍下汾河边的劲松黄花,那儿掩映着元金时期的雁丘。然而那围栏高不可攀,隐隐约约留下元好问的凄凄惨惨、戚戚。我只记得管线桥南有雁丘,石乱、心乱,几多遗憾。觉得雁丘被世人这样的冷落,也许应该竖一块碑,能让有情人一下子会看见那卵巢的爱怜。

雁丘石就那么简单,回家后我翻开刘大杰编撰的中国文学发展史,那是上个世纪的一部史学。刘大杰特意提到元好问,也许他所在的时代金元,诗人很少,然而他的名字却承上启下衔接着金元的文学天地。他被誉为北方文雄、一代文宗。然而在他的坟头却只有简单的七个字,诗人元好问之墓。也许在他的家乡太原秀容,既现在的忻县城。有诗为证:山头佛屋五三间、山势相连石岭关。名字不经从我改,便称元子读书山。这是金代礼部尚书赵秉文写的一首诗,用以赞颂元代诗人元好问,即元子。那山过去叫系舟山,传说因大禹治水曾系舟于此,故而有之。元好问的父亲曾隐居其间,因尚书赵秉文写了那首诗,系舟山从此有名读书山。看过忻州日报关于晋北锁钥、忻县城楼的描述,使我欣然要去忻州的念头。,也许那正是系舟山的写照。听说韩岩村北,有苍松、古柏、丁香、文杏,有亭翼然临于高台之上。那就是闻名遐迩的野史亭,元遺山三十年含辛茹苦、呕心沥血,写成的、。也不会埋没于荒野,野史亭也随之名闻天下,看到这里我的心还忽然觉得舒坦一些。公元年,六十八岁的元好问卒于河北获鹿寓所,以马舁之,归葬韩岩祖莹。闻说元碑已断为两截,听说忻州文物局为迎接中外来访者,正鸠工云集,兴功动土,听之欣慰。能徜徉于乔木扶疏的野史亭前,雅听童子之音,是何种心情。也许再来雁丘石,我会衷告双雁幽灵,让它们莫要哀鸣不已,偶尔三两声则已矣。

此刻不知此文该怎样收尾,诸多的遗憾都在字里行间,也许我的文字不会引人注目。然而那是我漫步汾水的感触,脚下路仍然在彳亍中缓行,不知不觉间行程两万八千余步。回头望一望,雁丘石佳话流芳千古,而我却为啥不能拍下那温馨的一幕。悠然题记~太原汾河公园雁丘石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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