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一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我的第四个本命年。如果说48年的人生经历在我的脑海中形成的点点滴滴是散发着奇异光芒的一颗颗珍珠,那么我将用时间的丝线将它们一一串起,展现给90后、00后以及刚懂事的孩子们看看,让她们了解一下这座城市近半个世纪的历史变迁。
严格来说,太原只是我的出生地。在许多老太原人的记忆里,五一广场就是这座城市的中心,是他们曾经最向往的地方。宽大雄伟的观礼台,十几级台阶通向巍峨矗立的毛主席站像,两侧的红旗烈烈招展,前面平坦的街道上车辆非常稀少。这里留下的深刻记忆恐怕是此生无法抹去的。
广场的东侧是太原火车站,那个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地方连着我的老家和神秘的远方。从那里坐上火车可以见到河北的爷爷奶奶,可以爬上八达岭长城,还可以畅游甲天下的桂林山水。广场西侧有一条清澈的河流穿城而过,它就是民歌里唱的“汾河流水哗啦啦”的汾河,在阳光的照耀下欢快的流淌。一座大桥飞架两岸,那时的人们管它叫“洋灰桥”,据说是日本人修建的。其实,它的正式名称叫做迎泽大桥。今天想起来,虽然它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简陋,却是我们住在河西的人“进城”的必经之路。不太平坦的桥面,骑自行车从上面驶过,颠簸得十分厉害,双臂震得发麻。粗糙的桥栏杆摸上去磨得手疼,但站在桥上的感觉却颇有气势,大有把酒临风之感。因此,位于桥西的行政区域被命名为河西区,后改为万柏林区。
太原是位于华北地区的重工业城市,煤矿、电厂、太重、太钢、太化等企业全部聚集在河西区,空气中粉尘遍布,道路和建筑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奔跑在大片的农田。田里种着玉米、谷子、麦子、大白菜和土豆,土豆被亲切地叫做山药蛋。我们夏天顶着烈日捉蜻蜓,汗水顺着脖子、后背往下淌。秋天伏下身子捡土豆,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泥。从西山上流下来的小河,在一场暴雨过后,河面变宽,河水变浑,且水势汹汹。冬天里,河面被冻得特别坚硬,坐在自制的冰车上滑来滑去的日子占了寒假的一大半时间。耳朵被冻红,手脚被冻肿,仍然乐而忘返。
后来,广场的观礼台拆掉了,建成如今的模样,有花坛,有喷泉,有人物群雕,有供人休息的长凳,还有好大的鸽子笼。灰色的、白色的鸽子咕咕咕的叫着,飞上飞下,闲庭信步。根本不害怕游客,而且还享受着人们抛洒的美食。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这里的英语角一度人头攒动,学习氛围空前高涨。
再后来,洋灰桥也拆掉了。在它的北侧约米左右处搭了一座木板浮桥,每天上下班从上面走过,带着去幼儿园的儿子,指给他看一天天新大桥的变化。桥宽增至双向四车道及自行车道和人行道,十分大气,流线形的桥身亦很美观。夜晚,桥上的灯光映入河中,像碎金子般闪烁。
身边的农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楼,一条条马路,一个个市场。再也闻不到风中飘荡的青草香,再也看不到迎风飞舞的红蜻蜓。雨水越来越少,小河变得干涸。依然走在过去的地带,却没有了熟悉的风景。过去低矮的小平房,成了高层住宅楼。过去的小型工厂,成了美特好、沃尔玛、三友电器。过去的林香斋,成了五一珠宝店。过去的空地,成了和平公园、龙潭公园、玉门河公园。过去的荒山,成了城西景观带——万亩生态园。十大建筑齐聚长风商务区,山西大剧院、山西图书馆、太原美术馆、大原科技馆等极大地丰富了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欣赏音乐会、观看美术展、浏览书报杂志、聆听各种讲座,带孩子走近文学圣地和文艺殿堂,陶冶情操,日子越过越滋润。
城市变了,变大了,变美了,变得越来越让人不认识了。而我,也在变化中逐渐成长。40多年过去了,我从呱呱坠地到少不更事再到中年,上学、工作、结婚、生子,住进了多平米的房子。城市规模越来越大,南移西进的政府规化使城市的边缘不断向外扩展。外地务工人员住进奥林匹克花园,也算在太原扎了根。南中环的商业街越来越繁华,店铺生意越来越旺。然而,小时候总想进城寻找热闹的我们,反而开始向往清静。宅在家里,无所不能。吃饭有外卖,购物有快递,网络电视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节目,电子阅读可以有海量的书目和内容。出行可以骑共享单车,既绿色环保又利于健康。再远一些,公共交通工具既方便又快捷,周边地区如阳曲、榆次、清徐,皆可到达。
小巷里,一位老者领着孙辈不紧不慢地走着。从那安详的表情、语言的交流,以及大手小手相牵的神态来看,我相信:谁也挡不住历史前进的脚步,这座城市的脉络一定会更加清晰,这座城市的故事一定会久久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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