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伴疫情坎坷西北之行成蹉跎
为了完成父母生前“叶落归根、入土为安”的遗愿,我们姊妹一行七人带着两老的骨灰,登上列车,开始了西北之行。
谁也没想到,这次西行,没有因为酷热难耐而备受煎熬,却因为疫情每每突发,猝不及防,一路坎坷、蹉跎,不下于唐僧西天取经,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
我们父母的老家在甘肃高台的一个偏远村庄,记得小时候跟随父母回过一次老家。
43年前回老家在武汉长江大桥的合影虽然过去了53年,但当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下了火车坐汽车,下了汽车坐牛车。我们一路西行了走了四十多公里,一条土路走到尽头才到了老家。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我们仿佛来到了天边。
这次再回老家,一是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二是到新疆去看看多年未见的姑姑,然后,顺便到青海和西北几个名胜古迹游览一下。为了这次旅行,我们准备了八年,毕竟我们都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出来一趟不容易,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退休后能有幸出来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也不枉此行啊。唐僧西天取经,历尽磨难,最后取回了真经,可我们也经历坎坷,最终却未能如愿。
阴历七月十五(阳历8月12日)是传统的中元节,俗称七月半,是个祭祀的日子,我们要赶在这个日子之前到达目的地,所以我们早早地就订了8月5日的火车票。这天我们带着行囊,登上了北去的列车。
在这之前,全国各地的疫情似乎还比较稳定,可哪知道我们刚离开不久,潜江就出现了疫情,没过几天疫情就升级了,那个地方封闭了。我们庆幸出来了,否则也被封在家里,八年的准备很可能就白费了。
然而此时,我们正在老家按照当地的风俗,给父母动土、下葬、立碑、祭祀。我们终于完成的父母的遗愿。
8月10日,我们告别了故人,离开了老家,买了去敦煌和嘉峪关的团票。嘉峪关和敦煌,都是古时西域的要塞,很多故事都发生在这儿。王维送元二史出使西域赋诗中写道“西出阳关无故人”就描写出当对关外的苍凉。虽然我们父母的家乡离这儿不远,但我们也从未来过,今天我们终于有机会来看看,领略一下“西出阳关”的感觉。
谁知,在路上导游突然说敦煌景区不让进了,嘉峪关还没接到闭园的通知,我们只能先到了嘉峪关。第二天我们满怀希望来到了嘉峪关景区的大门前,结果还是吃了闭门羹。
千里来寻嘉峪关,还是吃了闭门羹。一个穿制服的跑过来大声呵斥,“快走,快走,这儿不能停车!”那阵势就像我们被感染了瘟疫一般,无论我们怎么央求都不让进,满怀地希望第一站就这样破灭了。千里来到嘉峪关,却吃了闭门羹。
这时,司机的一句话又给了我们一丝丝的希望,他说可以绕到后面,在公路上远远地看一下嘉峪关的城楼。既然大老远来了,不亲眼看一眼嘉峪关的尊容就这么走了也不甘心呀。由司机带着,我们坐车绕了一大圈来到一处被铁丝网栏着的地方,站在公路边的山坡上,隐约能看见嘉峪关城楼和城墙,我们拍了一些照片,也算是来过了一趟。
从后面铁丝网外远眺嘉峪关现在突然听说甘肃、青海、新疆都起了疫情,我们计划好的旅程一下子就都被堵死了,想出阳关也没有可能了。可是也不能困在这里呀,赶紧查阅疫情地图,邻省陕西还是红旗飘飘、白色世界。我们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退掉订好的一切行程,连夜搭乘飞机,冲出重围,降落到了当年张学良兵谏老蒋之地——西安。
飞往西安西安是个好地方,十三朝古都,又是国际旅游城市,参观游玩的地方不少。兵马俑、太华山、皇帝陵,还可以到当年张学良扣老蒋的华清池去看看。我们抓紧时间刚游览了两个地方,好景不长,疫情就像阴魂一样紧随身后,前堵后截。当我们还没尽兴时,美丽的西安也出现了疫情。那天半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又是一片的小白,“做核酸,做核酸,快!”睡眼惺忪,扫码,缴费,捅嗓子……天亮了,等结果,告知:不许出门!原来附近县出羊了!小白们够辛苦了,都在连夜捉羊,我们也只能好好地配合。
这时,我们住家的小区群连发三道金牌:甘肃、陕西全域不能返潜,否则哪来哪去。天哪!这是什么规定,我们现在连家都不能回了。
我们的行程码这两个省都有,为了消码,我们只好选择了山西这块净土,继续流浪。
山西是一片土肥水美的好地方,在火车上,我们又制定了游览攻略,可以到雁门关、五台山、乔家大院,还有平遥古城和壶口瀑布去看看,可哪知,这些都变成了一场梦。
15日,到达太原站,我们下了火车接受检查,扫码、填表、又扫码。不知怎的,场所码变成蓝色了。只听一声吆喝:蓝码向左走。谁知又让我们填表,填完表才发现前面路不通了。啥情况?询问了半天才知道,我们是从西安来的,要进行三天两检隔离。这下我们可傻眼了,杯具呀!我们被管控了。
一辆大巴车给我们“押”送到了被称为健康驿站的酒店。扫码、登记,三天的隔离期每人需自付一千多元,没有任何选择和还价的余地。
酒店走廊上都安装有天眼,大门有24小时值班的民警,我们每人安排在一个单间。吃饭时有人送来盒饭挂在门外,然后敲下门。我们每天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和路边林萌道自由穿梭的行人,这一刻我们才知道自由是那样的可贵。
在隔离的窗外街景写生三天总算熬过来了,终于迎来解放的一天。两次核检我们都是阴性,符合自由的标准。驿站给我们开了监测证明,就把我们放出来了。
健康驿站给我们开的证明我们就像出狱的囚犯,又见到了天日。拖着行李箱走在太原的大街上,迎面吹来的北风感觉那样的凉爽和惬意,我们又开始计划着我们旅游的梦想。
我们坐着旅游车前往雁门关,当车行进在二广高速雁门关隧道时,前方堵车了,前后延绵十公里,这是个不祥之兆。可能观音菩萨又给我们“取经”路上设置了障碍。
去雁门关的路上被堵了十公里长堵车两个多小时,我们没能按时到达雁门关,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游览,只在雁门关的城门附近拍了几张照,就匆忙赶往下一个景点——五台山。
听说昨晚下了一夜大雨,五台山北门的路被冲垮了不能过去,要绕道南门,这样又要多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当我们赶到五台山南门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进门的广场上排满了做核酸的游客。在来之前我们知道要查核酸,我们都提前做了,可人家不承认,要求每个人必须再做一次落地核酸。我们只好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等着被再捅一次嗓子眼。这也习惯了,我们自从出门每天都被捅一次。扫码、做核酸这是每天的任务。进饭馆、逛超市,只要进门都要扫码、看核酸,就连进厕所也不例外。唉!秦时明月汉时关,不做核酸不过关;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绿码才能过。
做完了核酸我们终于可以进门了,可门卫根本不看核酸结果,瞄了一眼我们的行程码,发现有西安的行程,立刻把我们挡了回来,我们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他们说刚接到通知,凡是西安来的都不能让进。唉!今天跑了一天都白跑了,想取回“真经”可真难呀。
时间已经很晚了,与我们同车的其他游客也不想去了,导游给我们安排了晚餐和住宿,第二天我们只好返回太原。在路上我就在担心,下高速会不会有人来查我们的行程码?果不其然,到太原的“丈子头”收费站,又是排着长长的车队等待检查。一个穿制服的登上了我们的车,一个一个检查行程码,当检查到我们有西安的行程时就如临大敌,立刻指挥我们的车返回高速。司机和导游下车与他们沟通无果,得到的答案是,车上只要有一个西安行程,就得全部返回西安。司机说:这是什么狗屁政策?我们就是本地的,车上还有几位游客是其他省份的,叫我们全部回西安,这是什么逻辑?
他们不听辩解,在这里他们就是王法。我们迫不得已又返回到了高速。
司机也不知往哪开,只好沿着绕城高速行驶。当来到杨家峪收费站时,为了碰碰运气我们又下了高速。还好这儿的疫检还比较讲理。我们拿出了在健康驿站开的证明,并说:我们已经完成了三天两检的管控措施,我们离开西安已经是第六天了,而且我们每天都在做核酸检测。他们打电话请来了卫健委工作人员裁决,最终还是让我们过关了。幸亏找到了讲理的地方,如果再像“丈子头”那样蛮不讲理,我们这一车人又能到哪去呢?听说兰州有个哥们在下飞机过疫检时没让出机场,硬是被逼迫他返回了深圳,和他相比我们还算幸运的。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回到酒店发现我们的健康码变成黄色了,天哪!在这疫情时期到哪都要扫码,如果不转绿码就出不了门、回不了家,完了,现在是骑“码”难下了!
处处关卡,处处碰壁,我们已经没有了游玩的兴致。我们来到汾河边,虽然还是夏末,河边的阵阵北风吹在身上已有几分寒意。望着两岸高楼耸立的街景和奔流南下的汾河水,
向南奔流的汾河水我们也无心欣赏这些美景,我们只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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